(59)知青苦旅(之)县“土记者”大会
在公社两月有余,四个字“无所事事”。
刚开始觉得不用干农活了,某种角度上又进了避风港,有了安全感。可我是借调的知青,公社机关没有独身宿舍,机关干部都是有家的当地人,他们每天或骑自行车或步行
生命就是这样——
也许,在每一个转角的时间
总有一些特别的事物在等待
一天我正很无聊的走在柳屯的大街上,忽然遇到了我们村子里的凌永安老师,他在公社的柳屯中学任教,家住在我们小队。因为我父母都是教师,便与他接触较多,凌老师告诉给我一个很重要的信息,说村子里的学校缺一名教师,我若能回去便是第一人选,机会不可错过!
我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对于祖父就是教师的我来说,当时的我能做个教师就很不错了!
就在我跟公社领导辞行的时候,公社又派给了我最后一个任务,而且要马上去报到。
结束公社工作之前的最后一件事就是去县里开了一个特殊的会——新民县“土记者”会。
无可非议,有任务就得完成!
这样一种县一级盛大的会议,这之前我从没开过,坐着汽车来到县里,先报到,然后被安排住处,一切按照会议日程去办,感觉挺新鲜的。
开上大会才知道这是县“优秀土记者大会”,心里不禁讶然:我从未写过一篇报道稿,怎么就成了“优秀土记者”了,看来这到会的人真也未必都是什么“土记者”了,只不过这样的大会若只是寥寥几人来开,那会场就会一点气氛都没有的,可我这个人天性就不爱开会,只好耐着性子坐在大礼堂里胡思乱想的熬时间。
三天的大会,报到一天,住一夜;开会一天,住一夜;领材料,买车票回公社,又一天。除了品尝大会的食堂伙食是知青阶段的最美佳肴外,其余的时间便是逛逛县里的百货商店,算是最大的美事了!
大会发了一些优秀土记者的典型材料,还有就是一本《怎样做好土记者》的书,领到的这本书在之后的岁月里倒是让我保存了很长时间,虽然那时候的书只要翻开扉页便是“最高指示”先映入眼帘,但毕竟里边告诉了我作为记者应该具备哪些条件,写新闻报道应该按照哪些要求写......这些新闻书籍也为我后来做教师给学生讲新闻消息的写法上积累了知识,打下了良好的基础!这本书我尽管保留了很长时间,也终因在搬家时丢失,至今想来犹觉不舍。
三天的大会,没有一个熟人,好像我三天一句话都没说过,不说话守纪律,可是眼睛不能闭上呀,开会之前的人来人往,便是我偶尔注视的目标。
此间有一个人引起了我小小的注意——
一个男知青,年龄跟我相仿,穿着一身褪了色的黄军装(那时候最流行的服饰),斜挎着一个军用书包(也是最流行的装饰)头上戴着一顶跟军服颜色匹配的军帽,样子很深沉,没有一丝表情,一脸的严肃从我眼前走过——这人的穿着、神情一下子让我记住了他,他的装束及表情似乎跟这个会场有点格格不入,我注视着他那一本正经目不斜视的样子,心里觉得有趣,怎么这么的严肃呀,他那形象不由自主让我想起契诃夫小说《套中人》的别里科夫,哑然失笑!
他——这种毫无表情的严肃,这种绝对与现实接轨的流行服饰——成了“县土记者”大会我唯一记住的一个人!
就因为这,当我再次走进师范学校的时候第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不期而遇的新同学——他是学美术的j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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